【司普】月亮与你
*全文共计7k+
*司占有欲√病态√但几乎没体现（因为我太菜）
*中间有关于心跳和呼吸的描写，就假设怪异生理上跟普通人一样吧（遁地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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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猜猜我有多爱你？
白日再喧嚣的地方，夜晚都是万籁俱寂的，海鸥学院也不例外。
夜色笼罩的走廊上只能听见发条式的摆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偶然报时摆锤撞击金属声咚咚响起，声波可能影响到了空气中漂浮的微小灰尘，窗边纯白的月光一束束照进来，使得改变运动轨迹的微粒无所遁形，泛出苍白的颜色。
校园中的草坪里，长着一些奇形怪状不知名的小植物，有一株在低矮的青草间探头，叶子的边缘是暗哑的红，即使有光打落在上面，仍然是阴沉的色调。
旧校舍3楼，女厕所中。
柚木普百无聊赖地坐在大理石质的窗台上，双手撑在平面，垂眸看着底层的草坪，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腿，夜风顺着裤管灌了进来，露出裹挟细瘦脚踝的红色短袜。真无聊啊，八寻和少年都回家了……又抬头望向冷色调的夜空，生前一些碎片化的记忆涌上，留下的痕迹却微乎其微，如同涨潮时被打湿的沙滩，海水退下后除了颜色变深了些没有任何变化。今天的月亮不算很圆满，边角有些残缺，也许是为了弥补什么，四周零零散散地落了几颗星子。
他清楚地明白，对于已死之人，梦想和回忆毫无价值。
他早就放下那些曾经镶满了星光、期盼，视若珍宝的记忆和愿望，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不起眼的盒子盛放，再装上一个解不开的锁，藏进了心里最隐蔽的地方。
由于身上深色的制服，柚木普几乎融入了墨黑的夜中，早就应该习惯了。他压了压帽檐，吸进一口稍凉的空气，又叹息似的呼出。单手撑着窗台就翻身跃下，随手拍了拍也许并不存在的尘土，抬眸望向门口，瞳孔骤然收缩，血液却在一瞬间凝固，柔和的夜风这一次化作冰棱将他钉在了原地。
门口的阴影里面立着一个人，浓密到化不开的影遮掩着他的表情，微微低头，刘海盖住额头和眼眸，只能看见他嘴角上挂着熟悉的弧度，以及身上那套和风式的制服。
见柚木普注意到了自己，柚木司抬起了头，琥珀色的眼眸中带笑，在一片阴暗中格外清亮，仿佛另一个太阳，露出闪着冷光的虎牙。他从影中走出，来到了月光的洗礼下，鞋跟落在中空的木质地板，踢踏的响动一直传递到了柚木普已经不可遏制的心跳上。
脚步声非常有规律地响着，在只有几步距离的时候突然加快，柚木司猛然一个飞扑，牢牢地将柚木普圈在自己的怀里，“阿普！——”，少年音色有点过分的甜腻，就像裹了厚厚一层枫糖浆的焦糖布丁，撞击在柚木普的鼓膜后，继续回荡在凝固的氛围里。
“想我了吗！”柚木司的手臂围住柚木普的脖子，愉悦地问道，眼睛都眯了起来。
柚木普把手搭在他的臂弯上，惊愕地喃喃道，“阿司？……”他想问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话语变成了一团乱的毛线球哽咽在嗓子眼，还有些发痒，最后还是老实闭嘴。
“最喜欢的就是阿普啦！”柚木司自顾自说下去，加重手上的动作，如果柚木普还是个人类的话，这种力道足矣在柚木普的脖颈上留下一道青紫色的淤青，他如洞悉一切却玩弄世间的恶魔，坏意地凑近柚木普已经变成水红色的耳廓，刻意把声音压低，使声线变得缱绻暧昧，“因为超级想你，就过来了哦！”
饶是冰块也会在这种攻势下消融成水，柚木普的脸上已经升起了不正常的曛色，额角布上一层密密匝匝的汗水，明明夜风里透着初秋的凉意，路过打开的窗户毫无顾忌地带走一切热量，何况他是没有体温的，却在此刻被割裂成两部分，生理上的冰冷和心理上的炽热。
不知僵持了几分钟，理智终于短暂地战胜了慌乱，柚木普平复了一下心情，推搡着柚木司，示意让他放开， 柚木司乖乖松手，大发慈悲给了他的兄长自由呼吸的时间。一瞬间如释重负，柚木普没有感觉到放松，抿了抿唇，本能似的把无处安放的视线转移到窗外那轮皎洁的月亮上。
柚木司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眼中闪光流转，宛如另一片鎏金色的星空，旋即又绽放了一抹笑容，开玩笑似的黏着柚木普，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阿普还是喜欢那里吗？”
装作无心却准确地戳中了他最隐蔽的地方，柚木司却仍然跟不知情似的说下去，“还是这样呢，每次不自在了就会看向月亮，我还记得的哦。”
不仅是这个，犬牙还记得你的脖颈咬起来是什么触感，舌尖记得你凹凸不平的唇线，口腔记得你偏爱柠檬味的牙膏，亲起来是凉凉的又有点酸酸的味道，和嘴巴里的甜味和在一起……还记得那一句跨越禁忌的话：
“阿普，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里。”*
柚木司再一次笑着说出这句改变当初一切的话，柚木普怔在了原地，记忆里面的童话故事由温柔的女声娓娓道来，唤醒了一段刻意封存的年少悸动，在一个同样月亮不完整，清风偏凉的夜晚。
蒙着层薄灰的窗帘掩盖着窗外的一切，看不清除了这一方小房间以外的风景，明明是十多岁的少年了，母亲却仍然保持着给他们讲睡前故事的习惯，可能这是她一天里唯一自由的时间，也是最后的慰藉。
一豆橘色的灯光点亮在小房间的床头柜上，一块块橘色的光斑投在女人手中边角磨损有点严重的故事书上，她用裹着创口贴的手指翻过一页，用温柔且略带沙哑的声音为两个躺在床上的孩子读着睡前故事。
『“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里。”说完，小兔子闭上了眼睛。』
『“哦，这真是很远，”大兔子说，“非常非常的远。”』
『大兔子把小兔子放到用叶子铺成的床上。』
『他低下头来，亲了亲小兔子，对他说晚安。』
『然后他躺在小兔子的身边，微笑着轻声地说：“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里，再从月亮上——回到这里来。”』
女人讲完，合上了封面有点残缺的故事书，向两个孩子道了晚安，望着他们灿金如光的眼瞳，她无神空洞的眼中终于出现了情感起伏，伸手揉了揉孩子额前的黑发，关掉手边的台灯，起身走出了那扇小门。
柚木普在黑暗中乖巧地闭上眼睛，却发觉身边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他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睁眼，就被人手脚并用地抱住了。
他蓦地瞪圆了眼睛，通过门缝里的一点光线看见了胞弟毛茸茸的头顶，柚木司觉察到了什么，仰起头，头发无意地擦过柚木普下颚的肌肤，鎏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跟猫瞳一样闪烁着微弱的光，然后翘起眼尾和嘴角，露出一个司空见惯的笑容。
柚木普想说什么，却被他用一根手指抵住嘴唇，“嘘——他们可能会听见哦，所以阿普还是不说话比较好。”他用近乎耳语的声音道，话语里藏着几不可闻笑意，“我困啦，睡觉吧。”
温热的水汽喷洒在脖子上，痒丝丝的，然后柚木司用头蹭了蹭柚木普的颈窝，留下一串无形痕迹。柚木普腹诽被这样圈着完全不可能睡着，无可奈何地轻轻别过头，混沌中感受着身上那人的体温，以及似乎近在耳畔的心跳声。
“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里。”
透过窗帘的缝隙，他感觉自己看见了月亮的一角，刚刚的童话在没头没脑地出现在脑海里，明明看起来是个非常平常的夜晚，却莫名在他的记忆里烙印下极深的印象。
那一天的场景如同被老式录像带录了下来，分明不算什么大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在脑中反复播放，或许是夏天牵着阿司的手吃冰淇淋的时候，或许是冬天和阿司蜷缩在一张棉被里的时候，一直持续了好几年。
这可能也是他对月亮独有情种的一个理由吧。
白驹过隙，时间还在不断推进。
不知不觉就快到了深夜，家里经过一场翻天覆地的灾难，都已力竭的父母进入了休战时间。
就算躲到了自己的小房间里，窒息感仍然挥之不去，历历在目的是父母扭打在一起的场景，女人的发丝被狠命地揪着，脸上一塌糊涂，泪水成了最好的胶水，将几根黑漆漆的头发牢牢粘连在苍白的面颊上，有几根在她的嘴旁张牙舞爪着，沾上了因疼痛而挂在嘴边的唾液，刺耳的尖叫锋利如刃，却划不破窗外的混沌，她的手臂上以及布满了淤青和伤口，撕裂的皮肉外绽，如同彼岸之花的绚烂绽放。他什么也做不到，只能抱着弟弟躲在旁边，努力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去看。带来的后果是在自己视网膜的黑暗中不断地闪过这些被迫刻在骨髓的场景，甚至因为想象的加工更显夸张，令人恐惧，完全回避不掉。
柚木普收紧抱着弟弟的手指，透过一层单衣，触及到了柚木司的脊背上有些咯人骨头以及温热的皮肤，少年人的骨头没那么坚硬，还带着青涩的柔软，实质性的触感和温度让他回过一点神，不再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一缕一缕抽出，居无定所地飘荡。
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阿司。
过于混乱而暂时短路的思维里，这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并被烫金加深。
柚木司感受到了柚木普的颤抖，他将手放在柚木普的脑后勺，几乎是温柔地抚摸过他的头发，手指轻轻没入发丛，细细地感受着光滑的触感停留在指尖，表面是在安慰哥哥不要害怕，心里想的却和动作大相径庭。
这两个人打在一起实在太正常啦，阿普有什么要怕的呢？真是没用的孩子。
然后在除了一直注视人间的月亮外谁也没看见的时候，嘴角雀跃地扬起来，不过没关系哦，我果然还是最——喜欢阿普了！他看见月光从外面投射到阿普的头发上，鸦色的发上跃动银白的光，对比强烈，冲击着视觉神经，简直就是来源于月亮的恩赐，虽然不怎么在意这种事情，但是毕竟是阿普喜欢的东西，他漫不经心地想，无端想起几年前母亲口中那个关于月亮的童话，那只小兔子是怎么说的？
从被埋没地严严实实的记忆中拽出这句话，他用手指卷起对方耳后的头发，如同松子糖般甜蜜的眸中漾开愉悦的笑意，宛如被阳光照射后微微融化黏在糖纸上，明亮地不该出现在这样一片死气的暮色里。
对哦，我会一直、一直喜欢阿普到月亮那里的。
由于特殊的原因，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这栋过分吵闹的房子才会迎来短暂的静默。
心情过分抑郁，难以忘却的景象化入梦魇，柚木普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他急促地呼吸两声，慢慢平复好自己心跳的频率，抬手擦了擦额际的冷汗，然后望向被深色窗帘遮住的玻璃窗，决定偷偷跑出去看夜景，他总觉得静谧的夜空很像凉爽的泉水，从小小的泉眼中流出一绺，安抚着所有不良情绪，无论遇到怎么令人束手无策的事情都可以忘记。
分明已经尽可能做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身旁看似在酣睡的柚木司却在他起身的一瞬间睁开了眼睛，迅疾地抓住了柚木普支在床上的手腕，危险的冷光一闪而过，在眼睫轻轻阖上后，转换成一波讨巧的笑意，撒娇似的眨眨眼，把半张脸埋在柔软的被褥里，巧妙地伪装成一只惹人爱怜的小奶猫：“阿普要去干嘛？”
“啊……”莫名其妙地有些心虚，柚木普把另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感官变得意外地敏感，颈动脉有规律地跳动，“只是想去外面看看。”
“这样啊……”柚木司意味深长道，旋即换成一副轻松的口气，“我跟你一起好吗。”疑问句却用了陈述句的语气，随后柚木司一骨碌从床上起来，动作轻巧如同越墙而过的黑猫，然后牵起柚木普的手轻车熟路地到了屋顶。
那天晚上不是满月，由于是深夜，天空是纯黑的，模模糊糊地掩盖着什么，沐浴在月光下却几乎什么东西都朦胧得只剩轮廓，就连是近在咫尺的人，脸都要靠的非常近才能看清楚。
即使从远处连绵山脉隐约的轮廓开始，一直绵延到了眼前的颜色转变，色调过于冰冷的黑色实在谈不上能给人愉悦的好心情，可是柚木普却意外地感受到了治愈。
他望向月亮，嘴里不自觉哼起不成调的歌谣，柚木司则安安静静地坐在他旁边，用余光偷偷地瞟一眼自己的哥哥，目之所及的是少年肆意扬起的额发，以及因为看着喜欢的东西而亮晶晶的眼睛，柚木普轻轻哼唱的曲调传到耳朵里的时候伴随着自己逐渐明晰的心跳。
柚木司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地收回视线，和柚木普看向同一个地方，那片浩瀚的星空，仿佛置身于宇宙中，是哥哥梦想的地方。
“阿司，”柚木普的声音穿过无形的空气，到了柚木司的耳畔，“你知道月球到我们这里有多远吗？”他转过头看向柚木司，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自顾自说了下去，“是38万公里哦。”
这个时候他的眼睛是真的闪着光，仿佛把月亮银白色的光也全部收拢揉碎洒在了里面，柚木司一下子沉落在那对金色的大海中，他不在意月球到地球的距离，月光怎么样，星星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如果有关注到只是因为「阿普喜欢」，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无暇顾及其他，近乎疯狂地渴求在这片海洋里溺亡的只有他一个人，一个早就在心里压抑了许久的想法短暂地拨云见日，虽然只有几秒，但是已经足够。
至少，足够接一场吻。
放空了大脑里一切乱七八糟的想法，然后遵从身体最想做的，再靠近一点，近到可以看清阿普脸上细小的绒毛，吻上那朵与夜风同一温度的红色玫瑰，娇嫩的花瓣上挂着清晨的露水，层层妍丽花瓣包裹的花蕊在耐心地探索中慢慢露出，少年的舌尖描摹着唇面上的不平，随即浅尝辄止地探入口腔，攫取柚木普口腔里的温度和甜味。
“阿普还记得那个童话吗？”趁着他们的呼吸都黏腻地融合在一起，反射月光的银丝悬在唇角，柚木司笑嘻嘻地发问道，说出来的每个字都结结实实地落在柚木普的心上。
他没有指名是哪个故事，柚木普却能心神领会，脑海中浮现出的句子和阿司的声音重合，无论是时光星河里那一句还是现在这一句。
“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里。”
对，就是这一句，在兄弟俩无论是谁的印象中都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接踵而至的是一幕幕的回忆，初秋早晨的热毛巾捂在脸颊，给白净如瓷的皮肤涂上一层桃红的釉、课间牵过对方的纤细的手腕，在走廊监控的死角处偷尝一个柠檬味的吻……少年初萌发的情感看起来纯粹干净，令人面红耳赤的细节看起来永远书写不完。
但是，故事的结尾总是出人意料。
温馨的日常没有持续，而是一点点侵蚀着，最后变作了一把尖端滴落殷红血液的刀，他还记得生前最后一幕，染红的鞋底和天边纯洁无瑕的月亮同时刺痛他的眼睛，散发圣洁光辉的星球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对他微笑着，指尖粘稠的液体顺着指甲缝隙渗透到了皮肤里面，不能吸收的顺着肌理滑落到了裸露在外的小腿上，柚木司开始僵硬的脸上依旧带着满足的笑意，他微微张开的嘴似乎还在说些什么，可是声带已经停止了颤动。
没有力气了。
失去生命的是柚木司，柚木普却发觉自己的体温被被缠绕在身上的血液一点点剥夺，这些液体都融合了胞弟对他的爱意，也许还有心心念念的月光被泡开融化在里面，可是当这些美好被研磨成齑粉近乎无形的时候，效果还会这般吗？
那个时候的柚木普已经没有思考的意识了，恍惚中，他抬起来没有温度的手臂，将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红色的花自胸口绽放——
一点……不疼啊，连痛感都没有了吗？
他的血液从猩红的皮肉和银白的刀片之间流出，地板上柚木司开始凝固的血被覆盖上新的一层，流淌着，滋生出一片妖冶的罂粟花田，他们的血液汇聚到了一起，爱意和一切不可名状之物不分彼此，宛如生命伊始。
月亮静静注视着，一边掩面轻笑一边将最后爱的颜色镀在他们身上。
回忆太多太纷杂了，仿若游鱼跃出水面，都被保留，被几十年的时间沉淀蒙尘，但没有一点磨损，尤其是最想忘却的部分。
已经成为七大不可思议之七的花子君柚木普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另外一只手撑在冰冷的大理石窗台上，鸦翅般睫毛的末端扬起的弧度，盛放一掬盈盈月光。
柚木司欺身向前，抓住他的手肘狠狠往右边扯，拉近了自己与他的距离，“阿普阿普，都想起来了吗？那么——”看起来很满意柚木普这么大的反应，他的唇再次轻启，“猜猜我有多爱你？”笑容绚烂如夏日祭的烟火，眼底燃烧着不知名的情愫，和月光恰到好处地交汇。
柚木普被迫和柚木普对视，大脑容量过载后的只剩下一片空白，游鱼群经过后的水面仍旧有波纹阵阵，他有些茫然地睁开眼，光与影编织成朦胧的水雾在他的眸中蒸腾，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者说选择躲避这个答案。
既然没办法回答，那我就换一个方法吧——柚木司看见哥哥望向自己的目光转瞬即逝，有点的不满意似的努起了嘴，随后无所谓地弯了弯眼角，总会有办法传递的嘛。
他持续靠近，吻上一如几年前的玫瑰，就连温度都是一样的，唯一的不同是青涩笨拙的吻技变成了极具攻击性的占有，舌尖席卷着过口腔，贪得无厌地探求他口中的柠檬味道，即使过去了那么多年，那人身上清新的味道依旧不散，似慢性的毒香侵蚀进每一寸血肉，最后沁进骨髓，日夜抓挠着心肺，柚木司原本灵动如清泉的目光变得幽深，加深了嘴上的吻。
谁都不是当初那个小男孩了，跟不服输似的犟着，为了不知名的目的，吻到两个人全气息紊乱，四片唇瓣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果然……还是柠檬的味道呢！”柚木司把昙花一现的晦暗重新收回眼底，挂上貌似没心没肺的笑容，“只属于阿普的香味！”
意料之中，无论过了多久，还是那么——喜欢你！
“吶吶，阿普呢？”柚木司保持着这个暧昧的距离，火炬般的眼专注地盯着柚木普。
明明那个时候没有拒绝我。柚木司想着。
现在，或者是那个晚上。
其实柚木普在柚木司吻上来之前就预料到了他的动作，可是他没有闪避，柚木普比谁都明白自己的内心。有个一直藏在心里的秘密，其实那个夜晚，在柚木司吻自己之前，他也曾产生过这个想法，只是柚木司将其付诸了行动。
想明白了，就不用逃避了。
久违地，柚木普拽住柚木司的领子，覆盖住他的唇瓣，将自己的气息和柚木司的气息交融在一起，所有没有道出的情感都包含在这个吻里面。
我也……爱你一直到月亮那里。
就算从那个时候就想要忘记那个结尾，直到柚木司出现，伸出已经不会再有温度的手抚上和那年如出一辙的位置，一下子勾起往事的温情和死亡时的愧疚，同等珍贵的回忆，是搅拌了砒霜的蜜糖，分明知道有毒却不可割舍，就算爱意的毒素侵蚀到了五脏六腑，早已病入膏肓，不可否认那已经成为了他血液的一部分。
恍惚间，他想起了冬日的清晨，暖阳剔透纯净，隐隐约约地透过一层奶白色的雾气和玻璃洋洋洒洒地落进，柚木普站在料理台前，余光有意无意地往周围扫了扫，在窗边的一片熹微的晨光里找到了那道纤细的身影。
柚木司伏在玻璃前，用手指涂涂画画，柚木普叼起一块全麦吐司，疾步走过去，探头看看柚木司在画什么。柚木普仅仅瞟了一眼那些奇奇怪怪的字符，柚木司就不满意自己画作似的撇撇嘴，张开手掌往玻璃上胡乱一抹，他之前几分钟的所有手笔都被拢作透明的水滴顺着光滑的平面滑落，露出了外面灰蒙蒙的天穹。
他好像耗尽了对在玻璃上绘制的热情，扭头一口咬在柚木普嘴里的面包上，用一只湿漉漉的手抚摸柚木普的腰线，冰凉的触感穿过一层单衣刺激到肌肤，另一只堪堪触碰他的侧脸，眉梢和眼睛染上耀眼的光。
他们维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吃完了一片面包，顺便接了一个暖冬麦香味的吻。柚木普别扭地将视线转移到玻璃窗上，虽然柚木司已经涂花了大部分，但是角落的字迹还依稀可见，他定睛看了看，似乎……是自己的名字？
虽然已经有一小部分被水滴冲刷掉，大体还是看得出来的。
那个名字在触手可得的距离，他伸手在上面写上了柚木司的名字。柚木司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顺着他的手臂看过去，然后笑着把头埋进柚木普的颈窝，贪婪地嗅着他身上清香，“唔……反正在这上面没多久都会消失啊，阿普为什么还要写？”
“没有哦，”柚木普摇了摇头，“会一直保留着的，这里所有的字迹最后都会变成水滴永远在一起。”
会一直在一起的，就算不再是这个形态，到最后也会融汇为一体。
在故事的结尾他们的血液在月光下融合，就像被阳光晒化的水雾。
猜猜我有多爱你？
无论是怎样的结局，依旧爱你到月亮那里，于你于我。
如胶似漆地互相紧扣的两只手，和难舍难分的唇舌贝齿，也许是这个问题的最好解答。
-END.
《猜猜我有多爱你》是小的时候超级喜欢的一个绘本——没什么脑子没什么逻辑，鸽了那么久还写那么屑我有罪orz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原来计划写的是齁甜的……写嗨之后就……过了那一段就甜了！！（深情.JPG)
如果可以的话，留下一个评论可好？（你看这个人多么不要脸）
